孟知意的脸色登时变了,“你怎么能说出把你妹妹送到庄子上这么恶毒的话来?!”安芷宁在旁边悲切地哭了起来,“姐姐,我知道你一向看不惯我,可我已经再三忍让,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……才能让你高兴。”“你收拾东西滚出相府我就开心了。”安若晚脸上带着淡淡的笑,靠着座椅看向几人,“我耐心不多,如果你们选不出来,我替你们选。”“孽障!孽障啊!早知道就不应该将你找回来!”安正谦捶胸顿足。安怀玉眼神早已冷了下来,以大哥的口吻指责安若晚,“我们是亏欠了你这么多年,可也已经将你接回来!你还要我们如何?”“就是!”安怀英梗着脖子嚷嚷,“你已经是相府名义上的嫡女,你已经抢走芷宁的身份,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?!”安怀明拧起眉头,“二哥!若晚本就是相府的嫡女,何来她抢芷宁身份一说!”“废话真多。”安若晚抬了抬手,都没等厅内人反应过来,除了孟知意和安正谦,全部被青峰一脚踹得扑通跪倒在地!“小姐。”彩环从前厅外进来,手里还拿着一根拇指粗细缠绕了好几道的柳条,做成了藤条,“棍子奴婢没找到,只找到了这根藤条。”把藤条拿在手中,安若晚在空中挥舞了两下,发出咻咻的动静。安怀英挣扎地想从地上站起来,“你这个小贱人,竟然敢打我,我……”啪!安若晚手中的藤条,毫不留情地挥到他脸颊一侧,直接打得他脸上出现大片红印!她面无表情,语气淡然,“我让你起来了吗?”安芷宁跪着挪动了两步,“姐姐!你别打哥哥!你要打就打我吧!”“好啊。”安若晚话音落下,两藤条抽在安芷宁身上,疼得她慌忙躲窜,“娘!好疼啊娘!”孟知意猛的扑上前去抱住安芷宁,看到自己的心肝宝贝被打,顿时歇斯底里起来,“安若晚!你要打就打我好了!我错就错在不该生了你这个孽种!”“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?”安若晚眼眸中的情绪如凛冬般冰冷,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藤条,“生而不养,你也配让我叫你一声母亲?”“当初孩子抱错谁都不想!后来我们知道了,立刻将你认了回来,你怎么能这么说母亲!”安怀玉虽然跪在地上,语气仍旧是高高在上的指责。安若晚冷眸看向安怀玉,“青峰。”青峰领命,走过去抬手抓住男人的发髻,一巴掌掴在他脸上,立刻把人打得口吐鲜血!直打的安怀玉闷哼一声,倒在一旁!安若晚只冷漠的看着这一幕,“立刻将我认了回来?”“你们早在几年前,就已经知道这是个冒牌货,没有接我回来,不过是因为事情没有败露。”“接我回来,不过也是流言再也瞒不下去,侯府又来讨说法,你们才勉为其难将我接了回来!”安若晚看向孟知意,眼中满是带着玩味的冷意,“若身世的秘密能一直瞒下去,你们一家子人会将我接回来吗?”安怀明站在一旁,浑身血液冷透,不可置信地看向安正谦,“爹,妹妹说的是真的吗?!”“你懂什么!”安正谦跺着脚道:“你老子这叫权宜之计!亲生女儿被换到乡下庄子里去,若是将人接回来,你知不知道会被人议论得有多难听!”安若晚讥讽地笑了起来,看来不论前世还是今生,这相府的人永远不会承认他们的过错。失去了对这些人的耐心,安若晚抬起手中的藤条,随意地指向地上的人,“我再说一遍,两个选择,你们选一样。”孟知意抬起头,正撞进安若晚一片幽深冷漠的眸子中,她一个哆嗦有些说不出话来。她忽的回想起从前,安若晚被接回来的时候,那小心翼翼讨好她,亲热地叫母亲的样子。她又是如何说的?孟知意皱起眉头,那个时候她看着浑身灰扑扑的小女孩,只允许她叫她夫人。安正谦忍不住重重地砸了桌子,“你这是威胁你老子?”他伸手指着安若晚,“你忤逆父母,还敢动手打你的兄长姐妹,这桩桩件件,捅出去你就是死罪!”“相爷还是多替安芷宁好好想想吧。”安若晚坦然地用藤条点着地面,“她出银子接济亲生父亲,他那烂赌鬼的爹,欠了赌庄十万两银子,京城百姓看得清清楚楚。”“您这老脸早就丢尽了,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。”嗒!嗒!安若晚手上的藤条更声音重了些,“安怀玉在王爷面前口口声声诋毁我,这罪状若是王爷说给陛下听……”“他。”安若晚举起藤条指着狼狈的安怀玉,“削官降职都是小事,造谣诽谤将来的王妃,不死他也要脱层皮!”安怀英怒骂安若晚,“你这个心思恶毒的!竟然还想陷害大哥!”安若晚站起身,一藤条打在安怀英的脊背上,打得他躺倒在地上嗷嗷嚎叫。“要说心思恶毒,我怎么比得上你们这一家子人?”看了一眼厅内的众人,安若晚点点头,“看来我之前给你们的那两个选择,你们是一个也不想选。”“可以,你们还有一个选择,那就是让我离开相府。”孟知意几乎是想也不想,立刻就道:“你要走,我们没人拦着!”安若晚面上的笑容肆意,“好,既然父亲已经做了决定,那我今日就会从府中搬走,我再也不是你们安家的女儿。”“等等!”安正谦权衡利弊,若是真将安若晚赶出府,将来若是她嫁给顾北尘,一定会报复相府!更何况她现在手中有大儿子的把柄,若真是闹出去,相府必定会因她在朝堂中生变!再怎么痛恨这死丫头,安正谦还是叫住了她,咬紧牙关说道:“明日一早,我就安排人送芷宁去外头庄子上。”安芷宁震惊到不可置信,眼泪啪嗒嗒地掉下来,“父亲!你不管我了吗父亲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