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年前,皇家春季狩猎,兵部尚书的孙女马匹受惊,差点出事,是睿王殿下以身犯险救下了那小姑娘。这世间最大的恩情莫过于救命之恩了,那兵部尚书看似表面上是保皇派,不偏不倚,但内心怎么可能一点想法都没有?”蒋先生将自己所见所闻悉数告知了君奕霄。果然,君奕霄脸色通红,满脸的不甘心,“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本王防着睿王?”蒋先生满脸无奈,露出复杂的神情,“殿下,您忘了,臣下提醒过您不止一次,那时候离王还活着,您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,当时,您还说臣下目光短浅,老盯着一个刚断奶的小娃娃。”君奕霄:“……”他一脸欲言又止,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。“唉,晚了,眼下那个不起眼的奶娃睿王已经是大乾王朝的太子了,大势已去,只能顺其自然了,好在他不似康王、贤王,将来还能给其他兄弟留一条活路。”君奕霄深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。蒋先生目光隐晦地扫了一眼他的双腿,低垂的眼里闪过一抹惋惜,可惜了!“殿下,当下皇上身强体壮,太子尚未羽翼丰满,世事易变,您还是应该给自己和妻儿留一条后路。”那蒋先生满脸真诚地提着建议。君奕霄神色微怔,喃喃自语,“是啊,世事易变,几天前,谁也想不到意气风发的康王和贤王会说没就没了。”蒋先生目光复杂地看着他,“大乾活着的皇子只剩下体弱多病的端王,您和太子殿下了。”君奕霄双拳紧握,沉默不语。护国公府主院“呜呜呜,娘的禾儿~,你睁开眼看看为娘啊!”一美妇人趴在地上抱着一具早就僵硬的尸体嚎啕大哭。老太太被人拥簇着赶到前院来,刚进门便看到了地上的担架和白布,待她听到孙子没了时,两眼一黑,一口气没上来就晕过去了。“来人哪!老太太昏过去了,快请太医啊!”顷刻之间,主院里乱作一团,哭声、惊慌声一片。书房里,两个暗卫跪伏在地上回禀着温嘉禾的所有事。护国公听言沉默不语,半晌后,“多行不义必自毙,他这是早就被有心人盯上了,人家耐着性子一路跟着他到了余州,这才出手解决了他!”两个暗卫不敢接话,“罢了,你们下去吧,先把那个带回来的女人关在地牢!”“属下们多谢国公饶命!”护国公将书房的门刚打开,那美妇人满脸泪痕就扑了过来,她恨声说道:“老爷,你得替咱们禾儿报仇啊,他胸口那一箭穿心而过,那是有人预谋害他的呀,你一定要抓住凶手,将他们千刀万剐,才能让嘉禾在天之灵安息啊!”“好,我知道了,我这就找大理寺报案去,你快先回后院将老太太照顾好!”那美妇人听到这里,才松开他的袖子,“那老爷快去快回!”待送走护国公,她忽然脸色一变,咬牙切齿地问身边的婆子,“暗卫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呢?我儿死了,凭什么那个女人不陪着他去死?”“夫人,那个女人被老爷吩咐关到地牢里了!”“走,带本夫人去看看那个贱人去,什么狐媚子竟然勾的我儿带着她跑到余州丢了命?”美妇人满脸恨意,脚下步伐稳健,丝毫不像方才崩溃的那样。“是!”身边的婆子带路,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府邸里地牢走去。地牢一角,萧语薇衣衫褴褛的团在角落里瑟瑟发抖,“娘、哥哥,呜呜,快来救救我!”“把监牢的门打开,本夫人倒要看看是什么绝世狐狸精能将我儿耍得团团转!”美妇人目光倨傲地扫视着角落里狼狈不堪的萧语薇。“是,小的这就给夫人打开,还请夫人当心脚下,地上脏污,别脏了您的鞋。”那管理地牢的婆子满脸谄媚讨好地说着。待监牢门被打开,美妇人被婆子搀扶着走了进去,下巴随意地朝着身边的人暗示了一番。两个婆子利落地走到萧语薇面前,一把揪住她凌乱的头发,两人不顾一切地拉扯着她的身体往美妇人身边扯去,“啊啊啊~,放开我、不要碰我!”那两婆子二话不说,一人控制住她的身体,一人捋起袖子,走上前去,左右开弓,“啪啪啪!”不停地将巴掌甩到她的脸上。“啊啊啊!”须臾之间,萧语薇只觉得双颊火辣辣的一片,两耳“嗡嗡”,险些晕倒过去。“她是谁?本夫人怎从未见过?”美妇人打量着萧语薇陌生的脸看向身边人。身边的婆子凑在她耳边,窃窃私语了几句。“哦,我说是谁呢?原来是你这个贱人啊,未婚前勾引的我儿不回家,为你花银子做事也就罢了,没想到嫁到宸王府为侧妃还不安分,竟然还敢撩拨我儿子,让我儿子为你找神医改头换面,我儿子为了你被人暗算死在异乡,你说你怎么不陪着他呢?”美妇人满脸阴狠地走到萧语薇面前,一双绣花鞋狠狠地碾在她的手指上。“啊啊啊~”地牢里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空间,然而美妇人依然满脸哀痛。“夫人,这地牢简陋对您身体不好,不宜久待,咱们改日再来好不好?这个贱人自有人收拾她!”美妇人收起脸上的哀伤,微微颔首,一行人正要转身离去。地上缩成一团的萧语薇忽然抬眸露出满脸狠意,她趁其不备一跃而起,一把扑倒美妇人,将她头上的珠钗拔下,干脆利落地抵在美妇人脖颈处。“夫人,快救夫人!”那些婆子脸色大变惊慌失措地喊着。“别过来,谁敢上前,我死之前,就弄死她,拉她陪葬,反正我也不想活了。都滚开,给我让出一条通道,不然一起死!”萧语薇顶着一张猪头脸,神情狠辣,声音尖厉。众人面面相觑,身体不停地往后倒退,萧语薇就将那美妇人当作人质,一步步走出地牢,到了主院。“给我找来一辆马车,不然你们夫人就别想活了!”萧语薇说着又将钗往美妇人脖颈处扎深了一寸,顿时血珠子就渗了出来。那些下人吓得大惊失色,就要转身寻府里的马车去,“站住!谁也不许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