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来到白沉中医诊所。马上吃中午饭了，外面还排了很多人。午饭之前是轮不到他们了。“媳妇儿，咱们去吃饭吧，吃过饭再过来。”陆瑶看了看这么多人，摸了摸肚子，也有些犹豫，就在这时，前面的大姐转过身问道，“你们是外地来的吧？”陆瑶想了想，点头。“你们也是听了白大夫的名声来的吧？”陆瑶再次点头。“那我劝你们别去吃饭，来找白大夫看病的人很多，好多凌晨三点多就过来排队了，等你们吃完饭回来，今天就轮不上你们了。”陆瑶：“”看来这个老中医真的很厉害。怪不得爸爸让她拜师。说话间，他们后面就排了三个人了。陆瑶相信前面大姐的话了。她对段明杰说道，“算了，不吃了，实在饿的话，我在这排队，你出去买吃的。”段明杰点头，只能如此了。前面大姐拍了拍陆瑶的肩膀，指了指前面的指示牌。上面赫然写着，排队时不准吃饭。“白大夫受不了饭菜味，所以你们还是忍一忍吧。”陆瑶干笑一声，“好，谢谢大姐提醒。”果然有能力的人脾气都古怪。不过人家也有这个资格古怪。中午十二点多，陆瑶终于排到了屋内，此时也看清了白大夫的容貌。老中医头发花白，戴着老花镜，看起来得有七十多岁了，枯槁的手指搭上病人的脉搏，眼睛微微眯着。陆瑶仿佛看到了世外老人。看完前面三个人，终于轮到她，老中医敲了敲桌面，陆瑶听话地把手腕放下来。老中医半阖着眼，手没动，薄唇微动，“想问是男是女？”段明杰：“不是，我想问，我媳妇儿现在适合怀孕吗，会不会对她的身体有影响？”老中医终于抬起眼皮撩了段明杰一眼。似是没想到会有男人在女人怀孕时问这样的问题。段明杰以为他没听清，又问了一遍，“大夫，我媳妇儿现在身体咋样？”老中医又阖上了眼，淡淡说道，“没有问题，很健康。”段明杰还要说话，老中医再次说道，“我这边不说孩子性别。”陆瑶笑了，“大夫，我们不问孩子性别，我肚子里的宝宝还健康吗？”老中医拧了拧眉，“前段时间是不是受到了冲撞？”闻言，陆瑶直呼神医！连这个都诊断出来了。“是受到了冲撞，差点流产，现在我孩子还好吗？”老中医：“伸出舌头我看看。”陆瑶乖乖把舌头伸出来。老中医看了一会儿，收回手。“最近思虑太重，以后不要再操心劳神了，女人本来就孕中多思，如果再被生活琐事烦扰，对孩子，对孕妇都不好。”段明杰和陆瑶再一次对老中医刮目相看。段明杰：“我以后一定注意，那还需要吃点药或者饮食上有什么注意的吗？”“母体很健康，不需要再吃药，平时注意不要劳神，三个月之后多走动，不要久坐，久睡，七个月之后，每天都要多走动，但是不要剧烈运动，想要生产顺利，七个月之后就不要贪吃了，免得孩子太大，不好生。”段明杰一一记在心里。“饮食上想吃什么就吃，只要身体不出现不良反应就行，孕期女人对饮食本来就挑剔，遇到喜欢的可以吃一点，只要不多吃就行，凉性食物不要多吃。”段明杰：“我听人说怀孕羊蹄，猪蹄，生出来的孩子手指脚趾会畸形。”老中医：“都是一些无稽之谈，孩子是否畸形跟这个没有任何关系。”陆瑶：“兔子肉呢？”老中医瞅了眼她嘴馋的样子，“最好还是别吃。”陆瑶哦了声。“没事儿了，我刚才说的你们记住就行了。”陆瑶起身，“谢谢大夫。”老中医刚要说下一个，陆瑶忽然问道，“大夫，您收徒弟吗，您看我怎么样？”老中医看了她一眼，眼神说明了一切。陆瑶却没有不高兴，反而冲老中医鞠了一躬，“对不起，冒犯了。”离开医馆，陆瑶感叹，“简直神了！”段明杰也觉得很神奇。“媳妇儿，你要是真想拜师，咱们就想想办法，爸和他关系很好吗？”陆瑶长嗯了声，“听他的语气关系不错，但是我爸说，他收徒要求很高的，我半吊子修行，他肯定看不上，我又不想靠我爸的关系拜师。”段明杰点头，“这个老中医性格古怪，是个讲究人，如果你靠咱爸的关系拜师，肯定会适得其反，就算是拜师成功，他也看不上你。”陆瑶：“所以我还是靠我自己的努力试试吧，说不定以后就有机会了呢。”段明杰鼓励她，“我媳妇儿这么聪明，肯定有机会拜师。”两人回到家，发现祁守礼在门口等着他们。夫妻俩很快猜出了祁守礼的意图。段明杰打开门，“进来说吧。”祁守礼微微点头，跟着他们进屋，段明杰给他倒了一杯茶。“是来说包工程的事儿吧。”祁守礼呷了一口茶，余光注意到段明杰运筹帷幄的目光。忽然间发现，他对段明杰的认知太浅了。以前只觉得他是靠陆瑶的关系一步一步走到现在，可是这两天工地上的事情，让他觉得段明杰绝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。一个乡下来的泥腿子，能走到这一步肯定是有真本事的。他放下茶杯，“最近你工地上的事儿我听说了，还真是不容易。”段明杰笑了笑，简单盖过，“再不容易也过去了。”祁守礼盯着段明杰看了会儿。他是发现了，段明杰说话言简意赅，不张扬，沉得住气，真真是事以密成。“不知道段老板有没有意愿让我加入你？”“你想怎么加入？”“上次你说的每平方米六块钱，太少了，我根本没有赚头，咱们不如这样，工程咱们一起干，风险我跟你一起扛，我们家在京城也算有些人脉。”闻言，段明杰笑了，“你觉得我是个缺人脉的人吗？”祁守礼搓了搓手指，又听见段明杰说道，“况且，你父亲和你叔叔对我岳父一直怀恨在心，你会真心和我合作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