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的龙爷,我这就去解开!”,孙万年赶紧站起来。龙文生看看我,“项飞,你先把阵法收了吧。”小移星阵是我们项家的阵法,虽不是我亲手布置的,却是我吩咐九爷爷布置的,也相当于是我布置的。既然是我布置的,那就得由我来收——我自己来叫收阵,如果让孙万年动手,那就是破阵了。项家的阵法没人能破,但这小移星阵是简易版的,没有用密咒,只需把灯熄灭了就能破开。要是让孙万年给破开,那传出去,对项家的声誉会有极其不好的影响。九爷爷这是为我考虑,我懂他的用意。我站起来,“好。”他也站起来,示意我们,“走。”我们一起来到里屋,刚一进门,就被刺鼻的油烟味熏得捂住了口鼻。屋里子雾蒙蒙的,全是酥油燃烧后产生的烟雾,呛的人直咳嗽。我捂着口鼻问九爷爷,“杜兆兴呢?”“是啊龙伯伯,兆兴呢?”,杜兆林也问,“怎么没见到他?”“他昨晚守了一夜,现在在酒店休息”,九爷爷捂着口鼻说道,“这会估计他也醒了,酒店离得不远,一会打电话让他过来。”他示意我,“先把阵法收了吧。”“好!”我来到床前,看了看床上的杜文涛。老头子眼窝深陷,双眼无神,呆呆的看着天花板,眼角,鼻孔,嘴巴,耳内都有血痕,身上裹着黑气,虽有气息,但极其微弱。见到他这个样子,杜兆林兄弟眼圈红了。杜旭峰直接转过身去,抹了抹眼泪。毕竟是有感情的……我捂着口鼻蹲下来,手一挥,呼的一声,扇灭了一盏铜灯,接着起身,连续扇了二十二下,把所有的铜灯都扇灭了。铜灯灭了,简易版的小移星阵也就破开了。我转过来看向九爷爷。九爷爷示意孙万年,让他解开咒体。孙万年来到床边,半跪下,双手掐指诀,小声念了几句咒语,接着握住杜文涛双手,继续念咒。随着咒语,杜文涛身上的黑气翻滚起来,呼的一声飞起,在空中化作一个黑衣尼姑,痛苦的挣扎着,发出了阵阵哀嚎……杜兆林,杜兆龙和杜旭峰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。九爷爷也拉着龙曦退到了门口。我和马文文没有动,静静的看着那黑衣尼姑挣扎,哀嚎。孙万年加快了咒语。黑衣尼姑在哀嚎声中四分五裂,重新化作黑气,呼的一声冲我们飞来,未到我俩面前,瞬间停下,调转反向,在屋里子乱飞,最后穿过排风扇飞走了。咒语声戛然而止。取而代之的是孙万年的喘息声。他吃力的站起来,身子猛地一颤,赶紧捂住嘴,噗的一口血喷了出来,身子一软,噗通一声,倒在了地上。“爸!”“爷爷!”杜兆林兄弟和杜旭峰赶紧上前,抱起他,查看他的情况。孙万年已经用尽了力气,双眼充血,嘴里,鼻子里不住地有血涌出,已经说不出话来了。“龙伯伯!”,杜兆林急得不行。九爷爷快步上前,俯下身给孙万年号脉,吩咐龙曦,“拿针!”“好!”龙曦拿来了银针,交给他。“你别在这看,出去等着”,九爷爷吩咐她。龙曦点头。我们也没继续看,跟着龙曦来到外面坐下,继续喝茶。龙曦不太放心,问我,“会不会有事?”“不会”,我端起茶,喝了一口,放下茶碗,“那黑衣尼姑是杜爷爷心里的阴影所化,那天孙老师为了杀他,用自己的元神强化了诅咒,试图用这黑衣尼姑灭铜灯,破小移星阵,被九爷爷及时发现,及时阻止了。这诅咒孙老师用元神强化过,现在亲手破开,必然会伤到自己的元神。这相当于反噬,吐血,命悬一线是正常的,但要说有事,还不至于……”她明白了,点了点头。我们继续喝茶。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,杜旭峰背着孙万年出来了。紧接着,杜兆林兄弟还有九爷爷也出来了。我们一起站了起来。“把他背上车,找个酒店把他安顿好”,九爷爷吩咐杜旭峰。“好!”,杜旭峰转身走向门口。杜兆龙紧走进步,去打开了门。他们一齐出去了。九爷爷转过来对杜兆林说了实话,“我散了他的功力,命是保住了,但修为,肯定是废了……”“修为废就废吧……”,杜兆林说道,“人没事就行了。”九爷爷点了点头。他转过来对我们说,“好悬哪!……经络逆行,血冲脏腑,差一点人就完了……”“这种情况下,散功保命是最好的选择”,我说,“过了这个事,孙老师也准备退隐了,以后慢慢修吧。”他点了点头。杜兆林冲我们一抱拳,“项少爷,马小姐,我跟着去酒店,安排好了就回来。”我们示意他自便。他冲九爷爷抱拳,大步流星的走出了仁医堂。我们来到沙发前坐下,龙曦给我们换了新茶。九爷爷喝了口茶,轻轻出了口气,放下茶碗,对我俩说,“一会他们回来,咱们去吃饭,吃完饭你们早点回去休息,忙了这些天,你们也累坏了。”“您也累得不轻”,我说,“都瘦了。”“人老了,熬不了夜了……”,他感慨,“要是再熬几天,我也撑不住了……”我点头,看看表,“九爷爷,饭我们就不吃了,等明天谈完了,一起吃吧。我们先回去了,您也休息会吧。”“吃了饭再回去”,他看看我俩,“不差这一会。”“不了”,我站起来,“开了一天车,现在就想赶紧回去洗个澡,好好睡一觉。”“我们确实有点累了”,马文文跟着站起来,“明天我们再过来。”见她也这么说,九爷爷也不好再坚持。他站起来,看看我俩,点头,“好吧,明天老杜醒了,我给你们打电话。”“好。”我冲九爷爷抱拳,冲龙曦一笑,带着马文文转身走出了药店。祖孙俩跟着出来了。我们上了车,发动了车子,我降下车窗,“有事您随时电话。”“好”,九爷爷叮嘱我,“回去好好休息,慢点开。”“好!”我把车缓缓驶上大路,离开了仁医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