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兰吓得魂不附体,“殿下,你别着急,妾身这就叫人去请褚先生。”她小脸一片惨白,说着慌慌张张下了床榻。许是太过惊慌的缘故,他双腿一软竟然跌倒在地。“啊……”他忍不住惊呼出声,声音娇娇柔柔的,恁地惹人怜爱。四皇子呼吸急促,“你小心,莫要忘了自己有孕在身,我不碍事的,你不要太过惊慌。”背对着四皇子,幽兰眼底满是笑意,鬼才惊慌!他分明是在拖延时间好不好?只盼着他能多难受一会。“好!殿下放心,妾身绝不会再莽撞了。”他嘴上答应的好好的,可才起身往前走了没几步,他一个踉跄,再次跌倒在地。四皇子:“……幽兰,你没事吧!”“妾身没事,殿下别担心。”幽兰带着哭腔,他踉踉跄跄起身,跌跌撞撞朝外头跑去,嘴里大喊着:“大事不好了,快来人呀!”这一幕落在四皇子眼里,他那颗冷硬的心仿佛被什么轻轻碰撞了一下,瞬间变得柔软起来。从来没有人如幽兰这般在乎他!幸好,幸好……此时此刻他无比庆幸,没有把幽兰送给褚岫,这件事绝不能让她知道。等出了门,幽兰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。褚岫折腾了一整夜,八个活生生的美人,已经全部变成没有温度的尸体,且死相凄惨。他才刚睡着就被人叫醒,难免带着起床气,可当他看到四皇子时,心里禁不住咯噔了一声,他这副模样怎么看着有些眼熟!他立刻抬手搭在四皇子的手腕上。四皇子嘴角沾染着血迹,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,忍不住闷哼出声。幽兰一个劲儿的抹眼泪,背对着四皇子,他抬起湿漉漉的眸子,带着说不出的娇羞,深深看了褚岫一眼。褚岫愣了一瞬,想起这是哪里后,他立刻收回视线,不再看幽兰,在心里暗骂了一声,‘这个勾人的小妖精,他早晚要把她给弄过来。’片刻,他面色倏地一变,这是……照影。四皇子竟然中了照影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“褚先生,殿下究竟是怎么了?”见褚岫收回自己的手,幽兰立刻问道,他侧目看了四皇子一眼,泛红的眼圈,还有他脸上的泪痕,都在无声诉说着他的担忧。之前四皇子不是没有怀疑过幽兰,眼下看来,定是褚岫对幽兰起了色心,褚岫本就是个贪色之人,也不知弄死多少女子。四皇子也看向褚岫,只见褚岫面色凝重,他的心瞬间沉了下去,极力忍着身上的痛,颤声问道:“褚先生,我可是中毒了?”褚岫跟了他这么久,他多少还是有点见识的。褚岫点头。幽兰急忙追问道:“殿下中的是什么毒,先生可有解药?”他若是有解药,那主子身上的毒,岂不是很快就能解了!褚岫深吸了一口气,“殿下中了照影。”“什么?”四皇子不可置信看着他,一时间他脸色难看至极,褚岫说过,这世上只剩下他一个鬼医传人,照影可是毒经上的毒,除了他还有谁能研制出照影来?莫不是……他没有把幽兰送给褚岫,褚岫因此怀恨在心,给他下了毒?不无这个可能……只一瞬间,他立刻收回脸上外泄的情绪,“请先生放心,我知道此事绝不是先生所为,还请先生尽力为我解毒,我定感激不尽。”不管是不是褚岫,他都必须先把人给稳住,至少等解了身上的毒再说。褚岫原本还怕四皇子会猜疑他,听四皇子这么一说,他脸上多了些感激,“多谢殿下信任,有件事我不得不承认,这世上并非我一个鬼医传人。”四皇子对此深信不疑,“先生说的对,定是之前那个鬼医传人还活着,葬身火海是假,为的就是让我们放松警惕。”他在心里冷哼,之前褚岫一口咬定,除了他这世上再无鬼医传人,如今他倒是松口了,可看着更像欲盖弥彰。褚岫点头,“殿下说的极是,当务之急是先把那个人找出来。”幽兰在一旁插嘴,“眼下最要紧的不该是给殿下解毒吗?”四皇子深以为然,因着幽兰这句话,他对褚岫的怀疑当下更深了。褚岫眸光微闪,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,“解毒不过小事一桩,我这就去给殿下配制解药。”闻言,幽兰眼神掠过一道亮光,有解药就好,主子猜的果然不错,这个褚岫就是鬼医传人。谁能想到四皇子身边,一个不起眼的幕僚,竟然是鬼医传人。这一回,总算将他给揪出来,也不枉他牺牲色相,勾引了这个猥琐老男人这么久,为此还被他吃了不少豆腐。褚岫立刻去给四皇子配置解药。“幸好褚先生能解了殿下身上的毒,真是吓死妾身了,万一殿下……妾身与腹中的孩子也不活了。”幽兰泪眼婆娑看着四皇子。四皇子给了幽兰一个安抚的笑容,“你不要胡思乱想,褚先生不是都说了,能解了我身上的毒,我很快就会没事的。”话虽如此,可他并不相信褚岫的话。倘若这毒真是他下的。褚岫又怎么会轻易给他解了身上的毒。所以只看这解药能不能彻底解了他身上的毒,就知道这毒究竟是不是褚岫下的。“殿下待妾身这么好,可妾身却从未为殿下做过些什么,妾身想去给殿下熬药,只盼殿下早日解了身上的毒,与妾身一起看着咱们的孩子出生。”他这番话说的熨帖极了,四皇子岂有不应之理。趁着熬药的时候,幽兰仔细将那些药的模样记在脑海里。等药熬好之后,四皇子久久盯着那碗药,一直说等药放凉再喝。幽兰在心里冷笑,他不是说相信褚岫吗?那为何不敢喝呢?“妾身替殿下尝尝这药苦不苦可好?”他说着用汤匙舀了一勺,当着四皇子的面喝下,然后巴掌大的脸皱成一团,“这药好苦呀!妾身去给殿下取下蜜饯来。”见幽兰安然无恙,四皇子这才放心大胆喝下这碗药。喝下这碗药之后,很快他便觉得好了许多,最明显的便是他体内沸腾的血液,一点一点恢复原本的温度。难道这真是解药,是他误会褚岫了?沈鹤亭一夜未眠,他一直在等消息。直到天光大亮,他才收到消息,那是一副画,上面画着数十种草药。萧战忍不住激动起来,“侯爷,这定是解药无疑。”沈鹤亭盯着那副画沉默片刻,他也希望如此。“你立刻给夫人送去,让她看看这可是解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