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大长公主都被霍寻弄得心里咯噔一声,难道她的身体又出了什么问题?不该啊!也不知为何,今日她觉得身上特别的松快,脑子也特别清明,这种感觉是之前从没有过的。她甚至都生出一种错觉来,就好像她体内的毒已经解了。霍寻激动到语无伦次,“殿下,解了,解了……”扶风是个急性子,他一把揪住霍寻的衣领,红着眼厉声问道:“什么解了?”他是担惊受怕才红了眼。而霍寻则是激动的,他眼睛也泛着红,“是殿下体内的毒解了,全都解了,只是现在还有些体虚,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,只要慢慢进补,用不了多久就会养回来的。”大长公主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,她颤着音,“你说的可是真的?”扶风也死死盯着霍寻。霍寻用力点头,“千真万确,恭喜殿下,能长长久久陪着小郡主了。”“这真是太好了。”沉稳如扶风都高兴的像个孩子,他激动的对着一旁的柱子重重锤了一拳,硬生生逼回眼中的泪意。这些年,他始终对殿下心存妄念,不过他一直小心压抑着自己这份心思。他知道,他不配。如今唯一所求便是殿下好好的活着!她的毒解了?直到此刻大长公主依旧无法相信这个事实。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,她体内的毒怎么就解了?倏地,她想起绾绾今早说过的话,与霍寻的话简直一模一样,只是她以为是霍寻施针制造出来的假象,成功的骗过了绾绾。根本没有把绾绾的话放在心上。难道是……绾绾替她解了身上的毒?“扶风,昨晚可有什么人来过本公主的寝殿?”大长公主目不转睛看着扶风问道。“不曾!”扶风摇头,昨晚小郡主也在,若是叫人擅自闯入殿下的寝殿,他早就以死谢罪了。大长公主垂眸,那就只有绾绾……是绾绾救了她!难道她是鬼医传人?“想要解了殿下体内的毒,唯有鬼医十三针,这也就是说殿下已经找到鬼医传人了。”霍寻无比幽怨看着大长公主,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,说到最后都成了夹子音,“既然殿下已经找到鬼医传人,为何要瞒着属下?是属下不配知道吗?”大长公主:……她一言难尽看着霍寻,他若非要这么说也不是不行。霍寻只觉得无形中有一把剑狠狠捅在他的心窝子上,他扑通一声跪在大长公主面前,“殿下,属下求你了,就让属下见见鬼医传人可好?属下,属下冒昧想拜他为师!”大长公主嘴角一抽,霍寻说什么?他要拜绾绾为师?大可不必!她如今的身份已经够扎眼了,若叫人知道她是鬼医传人,还不知道会掀起多少风波来。“行了,没你的事了,你退下吧!”她轻挥衣袖。霍寻怎么肯?他可是个比萧战还疯的医痴。萧战是每晚都要抱着自个的剑睡,而他则每晚都要抱着医书睡,醒了就瞄两眼,不让他见鬼医传人,这跟要他的命何异?“殿下求求你了,就让属下见鬼医传人一面吧!属下自知不配拜他为师,只要能跟在他身边打个杂,属下便死而无憾了。”霍寻生怕大长公主离开,他壮着胆子,死死拽着大长公主的衣袖,声泪俱下苦苦哀求着大长公主。就连扶风看了都心有不忍。殿下若是不让霍寻见鬼医传人,他非患了相思病不可。“看你日后的表现,再做定夺!”大长公主抽回自己的衣袖,她撂下这句话,转身离开了地宫。苏蒹葭总不可能日日都宿在大长公主的寝殿。今晚她便回了自己的瑶光殿。瑶光殿是大长公主一早就叫人布置好的,真是无一不精,处处透着奢华。从地宫出来,大长公主去了瑶光殿,她遣散了殿中所有人,才低声问道:“绾绾,可是你替母亲解了体内的毒?”苏蒹葭点头,她扑进大长公主怀中,红着眼眶说道:“母亲,以后你不许再这样骗我了,若不是我发现母亲叫人施针强行改变了脉象,母亲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?”虽然大长公主早有猜测,但她还是震惊不已,真是的绾绾给她解了毒,她竟然真的是鬼医传人。霎时她面色凝重,“绾绾,你是鬼医传人这件事还有谁知道?”苏蒹葭缓缓抬眼,“鬼医传人?”她摇头,“母亲,这倒也称不上,我只是无意间得了两本书,一本是毒经上卷,一本便是这鬼医十三针。”“侯府众人只知道我略微会些医术,并不知我会鬼医十三针的事,现在知道的唯有母亲。”听苏蒹葭这么说大长公主才放下心来,她紧紧握着苏蒹葭的手,一字一句嘱咐道:“绾绾,这件事事关重大,你万不可告诉任何人,若一旦传出去,只怕诸国都会蠢蠢欲动。”世上本来已无鬼医传人。若是突然冒出来一个。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。苏蒹葭郑重应下,她也不想平添风波,等大长公主离开后,看着空荡荡的寝殿,她突然有些不习惯。圣上下旨让她与沈鹤亭和离。也不知道他怎样了?听闻他又吐血了,也不知是真是假?苏蒹葭躺在榻上辗转反侧,她久久难以入眠,就很想去见他一面,哪怕什么都不说,就只看他一眼。那边,大长公主又去了地牢一趟,她亲自把莫家众人斩首示众的消息告诉莫闲云。让她没有想到的是,哪怕她叫人送来莫谦的双手,莫闲云还是不肯供出幕后之人,由此可见他对那人有多忌惮。不过,她也不急。因为她现在有的是时间,陪他们慢慢的玩。她吩咐扶风,一定不要让莫闲云死了。这边,她才回到寝殿,刚准备歇息,扶风突然来报,“启禀殿下,长宁侯趁着夜黑风高,擅自闯入府里,想要夜访小郡主的香闺,属下是叫人把他打出去呢?还是睁一只眼闭一眼放他进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