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蒹葭就知道,沈青芷来她这里,绝没什么好事,反正她们两个人早就撕破脸,她也不接沈青芷的话茬,看着浅月吩咐道:“既是侯爷的东西,理应交给侯爷才是,你去书房请侯爷过来。”真是沈鹤亭落下的吗?怕不是如此吧!浅月转身就去。“站住,公主特意吩咐了,这个平安符无需交给二哥,放在他枕下即可。”沈青芷说着从袖兜里拿出一个松石绿绣红梅的荷包,她自顾自走进内室,把荷包塞在沈鹤亭的枕头下。把浅月和青玉气的可不轻。公主这哪里是叫人给侯爷送平安符。她这是来宣示自己的主权,顺便恶心她家小姐的。“宁安公主真是有心了。”苏蒹葭岂会不知,她一点也不恼就算了,脸上还带着笑意。沈青芷出来见她这副模样,皱了皱眉,怎么这个贱人的反应,跟她想象的有点不一样,她为何不生气,若是有人敢这么公然挑衅她,她说什么也要撕了那人。“我替侯爷谢过公主了,怎么世子夫人还有事吗?”苏蒹葭诚心实意说道,她后面这句话,实际上已经是在赶人了。“这可是公主亲自去九华山给二哥求的平安符,你若是敢弄丢了,就得拿你们苏家所有人的性命来抵。”沈青芷撂下这句话,嚣张的转身离开。“小姐,宁安公主与三小姐这也太欺负人了,要不奴婢去告诉侯爷吧!”她一走,两个丫头气的直跺脚,纷纷给她出谋划策,“或者直接把这个平安符给扔了,省的膈应人。”“咱们什么都不用做。”沈鹤亭迟早都会发现,她何必去做这个恶人,至于沈青芷,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。苏蒹葭眸光一凝,“去请沐云舒过来。”从听雨轩出来后,巧儿听从她的吩咐,去了老夫人现在所居的秋白院。沐云舒还不知道这件事,苏蒹葭叫人去请她的时候,她心里十分不悦,怎么苏蒹葭也想学别的婆母那一套,让她晨昏定省不成,她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。虽然不愿但她到底还是来了,因为她还有事要利用苏蒹葭。“不知母亲有什么吩咐?”她装的倒也算是恭敬。苏蒹葭也不敢跟她绕弯子,“行简屋里可有个叫巧儿的丫头?”沐云舒面色一沉,她才叫人将那个贱人给发卖了,她怎么会知道?苏蒹葭叹了一口气,“看来此事是真的了,你糊涂呀!我知道在你进门之前,这丫头就怀了身子,换谁心里都难免憋屈,可不管她生的是男是女,不过是个庶子,给一口吃的,叫人养着也就是了,你竟叫人把她送到那种地方,你可想过若是老夫人和行简知道会怎么看你,又叫府里的人如何议论你?”现在沐云舒只想知道一件事,“母亲怎会知道?”苏蒹葭自然不会藏着掖着,“是二房的大夫人叫人救下那丫头,且给她指了明路,她这才求到我这里来,你以为做的天衣无缝,殊不知已经闹得侯府皆知。”听她这么一说,沐云舒顿时慌了神,“母亲,那丫头现在何处?”“此事已经瞒不住,我叫人把她送到老夫人那里,你自个用脑子好好想想,是等着别人捅到老夫人那里好,还是你主动去认错,把人好生请回来的好?”苏蒹葭语重心长道,一副为沐云舒着想的模样。沐云舒恨得牙痒痒的,又是二房的人,他们想让她和苏蒹葭因为巧儿那丫头彻底反目,想让她们斗得你死我活,好啊!她偏不让他们如愿。“母亲教训的是,儿媳谨记母亲的教诲,还请母亲跟儿媳去一趟老夫人那里,将巧儿那丫头接回来。”“你知道就好。”苏蒹葭起身的时候,沐云舒伸手去扶,苏蒹葭全由着她去,她以前也是这么伺候沐云舒,现在理应换沐云舒来服侍她。沐云舒扶着苏蒹葭一边走,一边给她上眼药,“母亲可有想过,夏妈妈为何咬着母亲不肯松口,幸好祖母和父亲全不信她那番浑话,这若是信了,这府里可还有母亲的立足之地。”“还有今日之事也透着蹊跷,我不过打发一个丫头,这与他们二房何干,大伯母却巴巴的把人送到母亲跟前来,母亲,如今咱们两人掌家,怕是碍了别人的眼,才叫人这么算计,昨日是母亲,今日是我,若就此下去岂不是寝食难安。”她说着还不忘观察苏蒹葭的神色,见她眉宇间多了不悦,沐云舒眼底闪过得逞的笑,若是能哄着苏蒹葭对付二房,最后在当众揭露她的罪行,定能将她赶出侯府。苏蒹葭揣着明白装着糊涂,沐云舒趁机与她说起查账的事,“那夏妈妈摆明了是二房的人,她负责采买这么多年,与二房肯定有经济上的来往,若是能查出二房贪墨来,老夫人那里自有发落,只是查账这事还得母亲发话。”苏蒹葭垂眸一笑,自是得她发话,来日查出什么,二房的人自会恨上她。“这事你看着办就好,老夫人那里我自会去说。”她轻轻拍了拍沐云舒的手,沐云舒想借着她的名头查账,她也想借她的手,把二房那些人全都揪出来,清理干净。两个人才出了听雨轩,老夫人就派徐妈妈过来请沐云舒过去,显然是为了巧儿的事而来。秦氏一直叫人盯着这边的动静,得知苏蒹葭叫人把巧儿送到老夫人那里,且沐云舒与她亲亲热热挽着手去了老夫人那里。她气的面容扭曲,她本意是要让苏蒹葭和沐云舒彻底反目成仇,怎得她们的关系还越发好了?苏蒹葭和沐云舒一进去,就见老夫人沉着脸,巧儿哭哭啼啼的跪在她面前。老夫人见着沐云舒就要发作。“母亲,云舒已经知道错了,儿媳已经教训过她,你就莫要再说她了,年轻人到底气盛了一些,这她才进门,行简房里的丫头就有了身孕,且与她的月份差不多,她心里有气也能理解,幸好嫂嫂救下巧儿这丫头,也没酿成什么大祸,您就饶了她这一次吧!”苏蒹葭赶在老夫人之前开口,温声细语劝说着她。“祖母,这事真论起来是孙儿的不是,若您非要罚就罚孙儿吧!”沈追真是来的正好,苏蒹葭早叫人在门口候着,等他一回来,就把他带过来。老夫人还拉着脸,这都叫什么事。苏蒹葭眼神微闪,她笑语盈盈,给老夫人倒了一杯茶,“母亲,指不定这一回行简一下就儿女双全了,不如让他们把人领回去,好生照应着也就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