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昭和还是郡主,那就是皇家人,这话定远侯夫人是万万不敢说的,否则那可就是藐视皇族了。可如今大长公主已经叫人入宫请圣旨,她马上就不是郡主了。一个养女而已!她有错在先不说,且还得罪了长宁侯,叫她做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,那都是抬举她了。她此话一出。嘶,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气。啊这,定远侯夫人也真敢说。不过仔细想想,这事搁在谁身上,谁不得窝火?!纪子铭虽然傻,可他到底是定远侯府的嫡长子,若昭和不是郡主,单论身份而言,她还真就配不上纪子铭。叫她做妾,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……一听定远侯夫人这话,大长公主眼底霎时闪过一抹亮色,她就说定远侯夫人是个聪明人,她可不就是这个意思,让昭和给纪子铭做妾。没了郡主这个身份庇佑,相信定远侯夫人一定会好好调教昭和。可她不能表现出来,她一脸为难之色,抬眼看向莫闲云,“闲云,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?”苏蒹葭眼底也闪过一抹笑意。大长公主只怕早就算计好了,褫夺了昭和的郡主封号,正好让她给纪子铭做妾,如此也不算委屈纪公子,若有合适的,他大可再娶一个正室。这个结果,沈鹤亭也是满意的,让昭和给纪子铭做正妻,自然不如做妾来的好。那边,莫闲云还没有开口。“你也真敢说,究竟谁给你的胆子,你竟然敢提出来,让我给纪子铭这个傻子做妾,他配吗?”昭和整个人都炸了,她气的双目喷火,用那双血红的眼睛,死死盯着定远侯夫人,恨不能捅她两刀。定远侯夫人可不惯着她,一个被大长公主厌弃的养女罢了,她白眼一翻,“怎么你做出这种没皮没脸的事来,还想嫁过来做正头娘子不成?”“在场这么多夫人,你问问这事搁谁身上,谁愿意让自家儿子八抬大轿娶你?就这,我已经是看在大长公主的面子上,才捏着鼻子让你进门的。”就她这样的还想嫁给辰王家的小郡王。快别恶心人了。一众夫人全都沉默不语,没了郡主的头衔,就昭和这样的,也就只配做妾了。昭和郡主气的说不出话里。然而更让她气愤的事还在后面。只听莫闲云冷冷说道:“就按照定远侯夫人说的办的,让昭和给纪公子做妾,既然是做妾,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,等会就让定远侯夫人,把她带回侯府。”他再也不想看见昭和。“不,我不要给这个傻子做妾,爹爹,你不能这么对我,我可是昭和呀!你最疼爱的女儿,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?”昭和疯了一样,撕心裂肺咆哮道,她怎么都想不明白,向来疼她入骨的爹爹,为什么要把她送给纪子铭做妾。大长公主满意的勾了勾嘴角,不过她佯装出一副伤心为难的模样,眉头紧锁看着莫闲云,“闲云,你怎能……”都不等她说完,莫闲云便冷硬的打断她的话,“事到如今,也只能这么办了,谁让她自甘下贱呢!”“那好,我一会回去的时候,就把昭和带回去。”做妾好呀!一个没有人撑腰的妾室,还不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,定远侯夫人高兴的,眼睛都眯成一条缝。语罢,莫闲云拂袖而去。“母亲,求求你了,我不要给纪子铭做妾……”昭和哭的伤心欲绝,她拼命的给大长公主磕头。大长公主眼底尽是冷笑,她居高临下看着昭和,脸上尽是虚假的疼惜,幽幽的叹了一口气,“母亲也不想的,可你父亲都决定了,以后你好自为之吧!”说着她不禁红了眼眶。旁人还以为,她是伤心难过至此,哪里知道她这是喜极而泣。她垂眼看着痛哭不止的昭和,眼神越发冰冷,就这样放过她,可不是她的性子……以后,她只有喝不尽的苦水!很快,就有人来传旨。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封号被褫夺,再想到自己以后就是纪子铭这个傻子的妾室了。“噗!”昭和承受不住这个打击,她胸中气血翻腾,一口血喷了出来,然后双眼一翻昏死过去。大长公主也是个会演戏的,她不咸不淡喊了两声,“昭和,昭和你这是怎么了,可别吓唬母亲呀!”郑太医就在这里。她立刻叫郑太医施救。就这么叫她死了,岂不是太过便宜她了!虽说是纳妾,但到底也算是一桩喜事。“恭喜夫人了。”苏蒹葭与众人纷纷向定远侯夫人道谢。定远侯夫人笑着收下众人的恭贺。若叫昭和给铭儿做妻,那她自然笑不出来,可做妾,她还是很欢喜的,等入了侯府,她自然有千般手段收拾昭和,再不济日日叫人捆着她,反正她只想借她的肚子,给铭儿留给后。至于到时候,她是死是活,不重要!沐云舒一直在旁看着,她暗暗咬了咬牙,没想到这个昭和郡主,也是个没用的废物,非但没有让苏蒹葭身败名裂不说,还把自己给搭进去。简直气死她了。倏地,她眼神一暗,不过也不要紧,幸好她早有安排……宴会还得继续,诸位夫人都带着贺礼来了,总不能因为一个昭和,就坏了众人的兴致。老实说,平白看了一出这么精彩的戏,诸位夫人心情都极好。大长公主想要多看女儿几眼,她不离开,莫闲云只能陪着她,不过她的身份摆在这里,且又发生了这样的事,她也不宜多留。宴会开始,还没多久,菜才堪堪上齐。大长公主就带着莫闲云离开了,在外人看来,她这已给足了苏蒹葭面子。见大长公主离开,沐云舒满脸遮掩不住的失落,不过看着在场还有这么多身份高贵的夫人,她很快调整好心态,哪怕只有她们,也够苏蒹葭这个贱人喝一壶的。苏蒹葭与沈鹤亭亲自将大长公主送出门,一直目送着她与莫闲云上了马车,两个人才转身回府。大长公主一点异常都没有表露出来。一上马车。莫闲云突然一把攥住她的手腕,沉着脸厉声质问道:“琅华,昭和出事的时候,你在哪里?我不是让你和昭和在凉亭里等着我吗?你为何擅自离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