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长公主脚下一顿,她骤然回眸,满怀希望朝霍寻看去,“你此话当真?”试问若能活着,谁愿意去死!况且,她还没有认回她的绾绾。手刃那些伤害过她的人。就是死,也不瞑目……霍寻点头,“毒经便是鬼医所创,他一生酷爱研究各种毒药,曾自诩天下第一,生平最爱做的事,便是挑战天下盛名在外的毒师,可常在河边走,哪能不湿鞋,有一次他便栽在一个毒师手里,他为了自救,自创了一套针法,名鬼医十三针,除了毒经上的毒不能解之外,能解天下奇毒不说,听说还有起死回生的功效。”“若能找到他的传人,相信定能解了大长公主体内的毒。”扶风急忙问道:“那该去何处寻他的传人?”大长公主也目不转睛看着他。这霍寻哪里知道,毒经都失传已经,至于他的传人,就更虚无缥缈了。有没有,都还是两说!大长公主沉下心来,她侧目看向扶风,“只要鬼医有传人在世,那就有迹可循,你们只管尽人事。”至于能不能找到,那就交给天意了。能在死前找回自己的女儿,对她来说已是不幸中的万幸。再说,她还有三个月的时间。足够她严惩凶手,替她的绾绾扫清一切障碍。翌日,天还未亮。苏蒹葭早早就醒了,沈鹤亭都还在她身边躺着。昨日,是她魔障了,这件事她没有错,大长公主就更没错。错的是,一心想要置她于死地,将大长公主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莫闲云。该死的也是他!虽然她怎么都想不明白,身为亲生父亲,他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,还有结发之妻,但这并不妨碍。她,要弄死他!前世,就是他害得她们母女分离,至死都不曾相认。也是他,害了大长公主的性命!这一世,谈什么骨肉至亲?她只要他血债血偿……还有她见大长公主状态有些不对,只怕是被莫闲云动了手脚。她必须尽快确定她的状况,绝不能让上一世的惨剧重演。只是,她怎样才能再次见到大长公主?这倒是一个棘手的问道。突然,她想到什么,眼神一亮,转身朝沈鹤亭看去,就见他不知何时已经醒来,正目不转睛盯着她看。“侯爷,你何时醒来的,怎么也不出声?”苏蒹葭还不知道,昨日她睡梦中都说了些什么,沈鹤亭已经叫人去查了。沈鹤亭声音带着沙哑,“就刚才,也没有多久。”苏蒹葭看着他弯唇一笑,“侯爷,我成了诰命夫人是件好事,我想在府中设宴庆祝一番,你觉得可好?”沈鹤亭未加思索,“都听夫人的。”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。苏蒹葭微微一怔,“昨日大长公主邀我与母亲前去赴宴,礼尚往来,我想邀大长公主也来咱们府中赴宴。”这本也不是一件什么大事,递一张请帖也就是了。难就难在,莫闲云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,更是几次三番想要她死,如今大长公主府怕是已经在他的把持下。她递出去的请帖,怕是无论如何也到不了大长公主手里。沈鹤亭眸色微沉,“好,就按夫人说的办。”他心里已有猜测,大长公主两次将她错认成自己的女儿。倘若,她没有认错呢!而今又听她提起大长公主,只怕她心中也已有猜测。苏蒹葭有些迟疑,“只这请帖该让谁去送,方显的郑重!”她心里清楚,这件事也只有沈鹤亭出面,这个消息才能传到大长公主耳朵里。沈鹤亭心知肚明,“这个好办,等请帖准备好后,我带夫人亲自去一趟大长公主府便是。”苏蒹葭心满意足笑了起来。去秋白院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,她便将这件事说个老夫人听。老夫人听了自然没什么意见。苏蒹葭立刻着手叫人去办。宴会就设在五日后。次日,沈鹤亭便带着她去了一趟大长公主府。让她有些失望的是,哪怕沈鹤亭亲自出面,接待他们的都只是莫闲云,他推说大长公主身体不适,不易见人,特别是那些容易刺激到她的人。他虽然没有挑明,但话里话外直指苏蒹葭。直到一盏茶喝完,大长公主都没有现身。而莫闲云已经起身准备送客,他睨了一眼桌案上的请帖,一脸歉意道:“两位的好意,我替大长公主心领了,只是大长公主身体欠佳,实在不易见人,还请两位见谅。”苏蒹葭隐下眼底的失望,与沈鹤亭一道起身告辞。就在她满心失落,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。“闲云,这就是你的不是了,是我的身体要紧,还是昭和的亲事要紧?你怎么轻重不分呢!”锦书与周嬷嬷搀扶着大长公主,缓步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