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不可啊!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,您是什么身份,她又是什么身份,您怎能跪她?”吴妈妈伸手就去阻拦沈青芷。沈青芷一把推开她。然后,她一撩衣裙,跪在苏蒹葭面前,若这个贱人敢骗她,她自有办法叫她死无葬身之地。“现在你能跟我回去了吧!”幸好眼神不能杀人,否则苏蒹葭早就被她凌迟了。苏蒹葭居高临下看着她,眼神淡漠得很,“世子夫人怕不是耳朵有问题,我何时答应过你要回侯府了?”浅月和青玉脸上皆带着笑意,她也有今天,真是活该。孔妈妈也在一旁看着,她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,世子夫人竟然真跪下来求她家小姐了,啊这说出去,谁信呀!沈青芷,“……”“苏蒹葭,你竟敢戏耍我。”她双眼喷火,腾地一声从地上站起来,冲到苏蒹葭面前。浅月将苏蒹葭护在身后,“是世子夫人自己要跪的,我家小姐可从来没有答应过跟你回去。”“莫非世子夫人有了幻听之症不成?”青玉的嘴厉害得很,她与浅月一起护着苏蒹葭。苏蒹葭从她们身后走了出来,讥诮的看着沈青芷,“怎么世子夫人这是准备动手吗?孔妈妈你去把门口的百姓邀请进来,让他们一睹世子夫人的风采。”“是小姐,老奴这就去。”孔妈妈比任何时候都好使,天啊!小姐也太厉害了,她可再也不敢作妖了。“苏蒹葭你……”若不是多年的教养,沈青芷真恨不得扑上去挠花这个贱人的脸。“世子夫人,我家蒹葭无论如何都不会回侯府的,这里不欢迎你,请回吧!”就在那时阮氏赶了过来,她直接对沈青芷下了逐客令。眼见外面那些低贱的百姓就要冲进来,沈青芷气得甩袖而去。“苏蒹葭你给我等着。”阮氏立刻叫人送客。孔妈妈又将那些百姓请了出去,见丁妈妈还在,正鬼鬼祟祟往里面张望,孔妈妈一口浓痰差点吐在她脸上,“呸!什么东西,想叫我家小姐给你们顾家做妾,等下辈子吧!瞧见没?就连世子夫人都亲自登门,求我家小姐回去,还是跪求,我家小姐都把人撵了出去,再不滚我就叫人打断你们的狗腿。”丁妈妈一听,吓得转身就跑。“蒹葭,眼看着天越来越暖和,阿娘带你去城外庄子上小住一段日子吧!”苏蒹葭跟着阮氏回到房中,阮氏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。她懂阿娘的意思,离了京都,就能远离这些是是非非。她给阮氏透了个底,“阿娘,这侯府我怕是得回。”“不,不行,阿娘绝不许你再回那个地方受罪。”阮氏一口拒绝。苏蒹葭扶着她坐下,然后像小时候一样伏在她膝上,“阿娘,你也瞧见了,我才刚离开侯府,林氏就敢用一顶小轿子来抬我,不就是看我们苏家好欺负吗?这样的事虽是第一次,但绝不会是最后一次。”阮氏一听吓住了,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,“那,要不我们离开京都,回你外祖家。”“阿娘,已经晚了。”苏蒹葭摇头,沈追,沈青芷,还有宁安公主,哪个好对付?且不说还有二房那些人,等着将他们抽筋扒皮。阮氏不忍女儿回去受罪,她轻轻抚摸着苏蒹葭的头发,心疼的说道:“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?”苏蒹葭闭了闭眼,等她睁开眼的时候,眼底一片清明,“阿娘,嫁入侯府那一晚,我做了一个梦,梦见你和阿衍全都被人害死了,我还梦到好多事情。”浅月和青玉在一旁伺候。她这些话不仅是说给阮氏听的,也是说给她们听的,她突然性情大变,还一直拿梦说事,哪怕她们不问,心里也是有疑惑的。阮氏皱起眉头,“蒹葭,只是一个梦罢了,梦里的事哪能当真?”“可是,阿娘,梦里的事全都一一应验了。”刚才说出那一句,已经耗尽苏蒹葭所有力气,她缓缓抬起头,依旧觉得心痛难耐。不仅阮氏,就连两个丫头也被她这番话给吓住了。沈追原本还有点担心,当他看见沈青芷怒气冲冲进来的时候,就什么都知道了。沈青芷不仅没有把人请回来,还受了一肚子气,一见老夫人,她再也忍不住,“母亲,别说我没去,也别说我心不诚,我都跪下来求她了。”“哼!还说什么梦到救二哥的法子,可见她说的全都是假话,顾家人都找上门要抬她回去做妾,做侯府主母不比给人做妾好一万倍,她这是心虚。”沈追听了她这话,心里咯噔一声,苏蒹葭绝不可能梦到救父亲的法子,要知道就连掺了解药的蜡烛都不管用了。老夫人原本心里有些恼火,芷儿都跪求她了,她还不肯回来,可一听苏蒹葭有法子救沈鹤亭,她一把抓紧徐妈妈的手,“你快去把掌家的对牌拿过来。”“母亲你要对牌做什么?”沈青芷惊的都忘了发作。老夫人看了她一眼,“这个你别管。”丁妈妈吓得连滚带爬回到顾家。“夫人不好了,这回咱们可闯了塌天大祸。”林婉柔一听她这话就不高兴了,“什么塌天大祸,也不嫌晦气。”听了丁妈妈接下来的话,她忍不住笑出声来,“这你也信,沈青芷什么性子?说她眼睛长在头顶,那都是夸她,因为她的眼睛一向比头顶还高,呵,她上门跪求苏蒹葭?她是知道那日的流言,打上门去了吧!”丁妈妈讪讪,她也就是听那个老虔婆一说,具体什么情况她也没瞧见。林婉柔这一回给她下了死命令,“她不是喜欢勾着夫君吗?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,就是抢也得把人给我抢回来。”徐妈妈很快将掌家的对牌拿来。老夫人拿着对牌,先是看了沈追与沐云舒一眼,然后又看向沈青芷,她失望的摇了摇头,全都是些没用的,罢了,罢了,她起身就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