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呵……好！很好！”
惟有烈山鸠，对那十八尊武圣的死毫不在意。
些许低级武圣而已，死了就死了。
说句难听一点的话，就是怀景堂堂主死在她眼前，她都不会在意。
只要能搭上烈山葵这条线，帮助烈山葵上了位，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。
而女祭出声，在这一击之中，也是让烈山鸠看出了不少东西。
除了功法之外，女祭的一言一行，一举一动，都散发着炉鼎的韵味。
侍女。
下人。
炉鼎。
这个女子，从生下来开始就一直被人教导，以侍奉人为自己的终生目标。
所学所修，皆是一个目的，为主人而生，为主人而死。
烈山鸠已经能想象到，只要将这个炉鼎贡献给烈山氏老祖宗，烈山葵的继承人之位，基本上就十拿九稳了。
这人，简直是为烈山氏量身定做的，是送上门的宝物啊。
烈山鸠一对阴鹫老眼眯成一条缝，笑起来居然有些慈眉善目了。
一旁，美少年则是浑身发抖，几乎站立不稳。
在美少年眼中，女祭已经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女魔头。
那可是十八尊武圣啊，居然随口一吼，全部灭杀？
他是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女魔。
烈山鸠拍拍美少年的手，算作安慰，随后飞掠而出，迈步跃向女祭。
如同打量玩物一般扫视了一圈，烈山鸠笑呵呵的说道：“小女娃，你应该听说过烈山氏的名号吧？老身给你一个机会，只要你愿意投靠我烈山氏，老身可亲自安排你去见我们烈山氏老祖宗，那可是……双九阶的无上强者！”
一旁的烈山明和美少年，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，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。
烈山氏老祖宗。
整个天晶界最为荣耀的存在。
他们连拜见一面的资格都没有。
而这个炉鼎，一来就可以面见烈山氏老祖，如此荣耀，两人连想都不敢想。
听到这话的女祭，眉头微皱。
烈山鸠流露出来的眼神，让她十分不舒服。
在无量山的时候，这种眼神她见得太多太多了。
很多圣子，在见到她们这些女官的时候，都是这种欣赏玩物，高高在上的姿态。
就仿佛，在他们眼中，自己这些人不是同类，纯粹只是一件玩物。
若是放在以往，她或许不会在意这样的眼神。
但不巧的是，她遇到了自己的主人……韩阳。
在跟随主人离开无量山后，女祭曾无数次的询问自己，为什么只跟随了主人几天时间，话都说不上几句，自己竟然就敢冒天下之大不讳，跟着主人叛离无量山？
而此时，烈山鸠的眼神，给了她答案。
她终于明白，自己为什么如此信任主人了。
是尊重。
韩阳看她们这样的女官，甚至是那些比她们还要低级的侍女，都是用一种平等的眼神，完全不存在任何的轻蔑、轻视。
那澄清眼神，与其他人截然不同。
其他人是把她们这些侍女女官，都当成玩物。
惟有主人韩阳不同。
所以，她才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继续跟随。
现在，再度被烈山鸠以如此轻蔑眼神上下打量，女祭心中无端的升起一股怒意。
我，只是主人韩阳的奴仆。
你这老太婆又是什么东西，居然也敢用如此眼神看待自己？
一股沸腾杀意，在她身上升腾而起。
“你……”
感知到杀意升腾的瞬间，烈山鸠脸上恩赐般的表情便开始凝固。
直到此时，她才想起一个自己从未考虑过的问题。
面前这个一击击杀十八尊一二阶武圣的女人，真的就只是三阶武圣吗？
是炉鼎功法没错，但对方的境界，恐怕与所有人预想中存有偏差……
或许，得小心一些了。
只是，还没等烈山鸠做出防御姿态，她就看到女祭手指竖起，冲着自己，啪的弹了一指。
轰！
烈山鸠目瞪口呆，整个脑子一片嗡鸣作响。
她的神魂和肉身，都悬浮在半空中，剧烈发起颤动。
情知不妙的她，想跑，可身体半点都动弹不得。
“不是三阶……”
烈山鸠难以置信的瞪圆眼睛。
她终于明白过来，眼前的被她视为炉鼎的女子，修为，何止三阶？
甚至超过了中阶。
女祭，是七阶之上的强大武圣。
直到死亡降临，烈山鸠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。
“不不不……别杀我，老婆子是烈山家天才烈山葵的侍女，是烈山氏宿老……”
烈山鸠竭力挣扎，支支吾吾从嘴中说出一句话，甚至还特意抬高了一下自己的身份。
实在是太过恐怖。
面前的根本不是人畜无害的炉鼎，而是一尊怪物。
到底又是什么势力，会将一个炉鼎培养到这么高的境界？
这……
有悖常理。
对面，女祭眼神冰冷，根本没有放过烈山鸠的意思。
这种恶毒无比的老太婆，死不足惜。
“等等……”
就在她准备轰杀烈山鸠之际，韩阳的温和声音在她耳边响起。
女祭身影一怔，但即刻收回手掌，没有继续下手。
不知何时，主人韩阳已出现在她身侧，看着她一脸微笑着说道：“这个老太婆，我还有点用。”
女祭心神一震，这才意识到自己先前的情绪有些失控了。
噗通！
她跪在韩阳面前，忏悔道：“主人，我错了，我不该受情绪影响，差点影响到主人您的计划……”
按照韩阳制定的机会，是准备放这次援军的首领活着。
只有这样，才能放长线、钓大鱼。
若是一下展露出太多实力，反而会把鱼给吓跑。
那就无趣了。
听到她的回话，韩阳一挥手，径直将女祭搀扶了起来：“你无须如此，跟在我身边之后，无须再跪拜任何人……”
安抚了女祭一句，韩阳虚空迈步，走向烈山鸠。
劫后余生的烈山鸠，此时心中早已不敢再有半分的侥幸。
她对女祭还有韩阳，又哪还敢有一丝轻视可言？
七阶之上的炉鼎。
简直已经超越了她对武道的理解。
据她所知，即便如烈山氏老祖这样的双九重无敌强者，身边的炉鼎，也不过八阶九阶的武祖而已。
武圣。
尤其是七阶武圣，绝对已超越天晶界这个世界。
或许，在神榜组织总部有这样级别的炉鼎存在，但绝对轮不到他们，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。
见到韩阳迈步而来，烈山鸠眼中充满了惊恐与畏惧。
七阶炉鼎的主人，眼前这位白衣少年，这一逆天存在，究竟会是何方神圣？
而此时，韩阳略带几分清冷的声音，在她耳边响起：“你是烈山葵的侍女？”
烈山鸠一个激灵。
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活下来了。
烈山葵。
自己的旧主子，再一次救了她一条老命。
深呼吸一口气，烈山鸠拿出当初跟随在烈山葵身边时的最高傲态度，仰起头说道：“不错，我是我家小姐最为信任的侍女，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汗毛，我家小姐，绝不会放过你。”
她又一次的狗仗人势了。
其实，就算在当年，她也不过只是烈山葵养来咬人的一条狗而已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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