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皇嫂还是别卖关子了,赶紧作诗吧。”

    恩知郡主对着苏邀打趣道,“还是我们给大皇嫂一些思考的时间,等下课了大皇嫂再为我们创作佳句?”

    苏邀闻言回眸看向恩知郡主,这个郡主虽然句句话都是那般天真无邪,却又句句都在逼她作诗。这不是想听她作诗,而是想看她出丑了啊。可是她可是一个背熟了几千首古诗词的现代人啊。“不必了,我已经想到了。”

    苏邀轻声道,“不过这只是我昨夜听雪的感受,还请大家别见笑。”

    “你倒是作诗啊!”

    “是啊,到底能不能作诗啊?”

    “人家苏大小姐哦不,现在应该是端郡王妃了,人家以前作诗可一点都不扭捏的啊!”

    “是啊,什么昨夜的听雪感受,今早的看雪感受,你倒是说出来给我们感受感受啊!”

    “大家安静一下!”

    恩知郡主站起来温和地抬手阻止大家继续嘲笑苏邀,并看向吴子砚轻声道,“太傅,一会儿如果大皇嫂作的诗好,那您一定要奖励大皇嫂哦。”

    吴子砚瞥了苏邀一眼,收回目光,并未回答恩知郡主这句话,复而道,“既然已经准备好了,那你便开始吧。”

    “已讶衾枕冷,复见窗户明。夜深知雪重,时闻折竹声。”

    众人皆是没从苏邀的诗句中回过神来,这短短片刻时间,这人就作出此等佳句?吴子砚更是眯眼看着苏邀,语气不善,“你在哪儿买的诗?”

    “买?”

    苏邀眼睛一眯,你这也要你们这康元朝的人作得出来啊!我这就是明目张胆地背我们唐朝大诗人白居易先生的诗啊!“难道你一个女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此等佳句吗?”

    吴子砚看着苏邀,眼神冰冷,他就不愿意让一个臭名远扬的丫头来扰乱他的学堂,但皇上却下了口谕,非要让这贤王妃来他的课堂,那就别怪他心狠,亲自让这废物离开太学了。苏邀被面纱遮住的嘴角微微勾起,眼中露出一丝冷意,她的确作不出这等佳句,但是明元朝也无人能作出此等佳句!“呵呵,没想到堂堂一个太傅竟然会如此看待自己的学生。”

    苏邀不是原主,她在二十一世纪什么场面没见过,被一个老师污蔑这种事情,她倒并不害怕!“你还不配做我的学生!”

    吴子砚面色冰冷的看着苏邀,沉声道,“我吴子砚从不收小偷做学生!”

    苏邀眼睛一眯,周围的空气仿若凝结,她盯着吴子砚冷声道,“我也不需要一个颠倒是非黑白的人当我的老师,就算他是太傅又如何?”

    苏邀说罢抱起书转身就走。“你站住!”

    吴子砚身为太傅一直都是被学生尊敬敬重的,由于他年轻时是当今皇帝的老师,如今就连皇子见了他也会躬身叫他一声太傅,可是这废物居然敢这样与他说话,简直目中无人!想到这里吴子砚面色变得阴沉,他看着苏邀的背影,冷声道,“你如果不说出在哪儿买的诗,那今日本太傅就把事情告知皇上,问问皇上,你是否还合适在太学继续读书!”

    “皇嫂,你快告诉太傅你这是在哪儿买的诗吧。”

    一直没说话的恩知郡主焦急地看着苏邀,轻声劝道,“咱们不要把事情闹大了!”

    一直趴在桌上的赵煜猛地站起来,把桌子一踢,冷冷地看着恩知郡主,“赵曦柔你能要点脸吗?”

    恩知郡主在这学堂之中从未被人叫过本名,她的父亲是鲁王,由于他从小被太后养在身边,后来赐了封地太后也时常关心他们,她才生下来就被赐名恩知郡主,五岁就被太后派人接到京城养着,这些年大家都叫她恩知郡主,她都快忘了自己本名叫赵曦柔了。赵曦柔眼中闪过一丝冷光,看向赵煜的时候却面色委屈,“煜王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你自己不清楚吗?”

    赵煜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苏邀,撇嘴道,“苏邀就算再神通广大,也猜不到你会让她以雪为题来作诗啊,况且她前日才和我那大孙子成亲,昨日皇帝才决定让她来太学上课,难道这短短的时间她就要把有关世间万物的诗都用钱让人作出来,然后她再背下来?”

    赵曦柔脸一红,急声道,“说皇嫂花钱买诗的人又不是我,您对我凶什么?”

    苏邀倒是真的没想到这课堂上几十个人,第一个站出来和她说话的人竟然是和她打了两架的赵煜。“可是方才郡主说让我说出我在哪儿买的诗。”

    苏邀看向赵曦柔,眼神露出嘲讽,“你并未对太傅说他错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没买诗?一个无才无德的废物,难道还真能五步成诗了不成?”

    吴子砚憎恶地看着苏邀,“就连当年神童一般的贤王殿下也不能五步成诗!你还敢说你没有买诗!”

    苏邀面色顿沉,“既然太傅已经认准了我买的诗,那还请太傅大人把作诗之人找出来吧,只要你能把作诗之人找出来,那我便承认了又如何?”

    说罢苏邀转身离开学堂,一边道,“如此黑白颠倒的学堂,我不上也罢!”

    “诶,你等等本王!”

    赵煜也跟了上去。走出学堂的苏邀觉得世界都清净了,她刚要抬步离开太学就被跑出来的赵煜拉住了手,“你要去哪儿了?”

    苏邀侧首,“都出来了,难道我还厚脸皮回去?”

    “这吴太傅当年是皇帝的老师,所以人是高傲古板了一点。”

    赵煜老神在在地点头,一边道,“不过这太学又不是只有这一间学堂,他这里呆着不舒服,咱们去别的学堂啊。”

    苏邀挑眉看向他,“你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我都说了我罩着你了,难道我还让你一个人从学堂走出来不成?”

    赵煜拍了拍胸脯,对着苏邀道,“你放心好了,要是吴子砚敢把你的事情搬到皇帝那里去,我去帮你讲理!”

    苏邀闻言觉得这赵煜脑回路可能有问题。“你别这么看着我,其实我早看不惯那里面那些人了。”

    赵煜不屑道,“他们明明看不惯我,又不敢说我,还没有你干脆,你至少敢和我打一架,还不怕得罪我,从这点我就敬你是一条汉子!”

    苏邀:“”真不用!我和您打一架也是怕你去皇帝那里告状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