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白!”

    应了一声木南急忙就去准备,但是他却不知道陆云庆本意在一个时辰之后就动手,他可是担心那个傻小子,会抢着代替自己去做这件危险的事。

    在一处军营当中。

    陆云庆此刻甲胄周全,手中还提着把那跟随他多年征战,建功立业的双手长刀。

    而在他面前,这会站着的都是跟随他很多年的老兄到底,只是一个个年纪比他还要大很多,就算是比他小的也不过小了一岁半岁而已。

    大家全是没有家的人,孤身一个,并且也都知道等会要做什么。

    大家是无怨无悔。

    “只是我没想到,有一天自己的刀竟然会冲着自己人下手。”

    一名老卒不免觉得有些悲凉:“我就纳闷了,现在朝廷上一切都那么好,为何还会有王冕那样的王八蛋!”

    “他就是沽名钓誉而已。”

    又一个老卒摇摇头,满眼的不屑:“这个混蛋除了有点不是人,其他地方不也挺好的。”

    “放屁!”

    旁边的独眼龙,光头白眉毛的老头,咬碎钢牙一样,手里的长刀在地上划拉出一条火星:“他还挺好的?咋的,按照你的说法,不祸害老百姓就是好人了?”

    “他倒是没干过什么坏事,可好事也一件没干啊!”

    天子要求官员牧民一方,那是要什么都不做就行的?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。”

    看着大家七嘴八舌的,陆云庆摇摇头,说这么多其实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,因为无论怎么讲,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。

    “各位不管大家都怎么想,反正等会就要动手了。”

    “最后喝杯酒吧,我还不知道这件事过去之后,还能不能活呢。”

    一杯水酒,就是一生的情谊。

    “再来一碗!”

    光头独眼龙还没喝够,吵吵嚷嚷的讨酒。

    可是这个时候,一名校尉猛然之间闯了进来,脸色苍白神色慌张。

    “干什么!”

    独眼龙一把推他到边上去:“谁让你到这来的!”

    “诸位,都督!”

    “不好了!!”

    “什么事?”陆云庆眉头一皱,看样子可不是什么好预兆。

    校尉咽了口唾沫,颤颤巍巍的告诉他们:“那个……木南将军,带着他营中的兄弟,闯迎营而出,不知道干什么去了!”

    坏了!

    闻听此言,陆云庆当时醒悟过来,这个小兔崽子!

    本来他还以为计划的足够周密,可没想到那个兔崽子还真是深得他的精髓,竟然比他的速度更快!

    “快去追!他一定是去抢仓廪了!”

    众人闻听此言也是大惊失色,急急忙忙要走,奈何纳独眼龙却道:“我看现在拦住他们是不可能的了;咱们现在就追上去。”

    “到时候有罪名一起承担!”

    陆云庆知道别无他法,众人急忙丢了酒局,百十来人鱼涌而出。

    肃州仓廪!

    这里作为官府的重地,储存了一州之地财务钱粮的地方,无论何时都要有重兵把守。

    尤其是自从王冕来到这里之后,他对仓廪府库的看守酒更加严密了,毕竟这里面的东西可都是他日后可能用到的。

    过去看守府库仓廪的兵丁,是昼夜二百八十人一班,两班倒。

    半夜的时候还有五十人的一班,用来增补巡逻。

    木南虽然也是将军,但手下的亲兵只有一百五十人,这会他是倾巢而出,并且还盗了百十匹战马来,一路飞驰而来。

    “站住!”

    他们才到仓廪门外,就看这里的守卫已经押了上来:“你们是干什么的!”

    “干什么的?”

    横刀立马,木南面无血色:“识相的让开去路,把仓廪打开让我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取出。”

    “不然今天就是尔等忌日!”

    “你!”

    守卫仓廪的官员,那是王冕的亲信,也姓王,单名一个通,为了方便自己的仕途甚至还认了王冕作干爹,他比王冕还要大五岁呢。

    一听这话,王通顿时心里一惊,看眼前的架势这帮人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
    但作为王冕最忠实的走狗,他还是大着胆子质问道:“你们怕不是不想活了!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吗!”

    “这里可是朝廷的府库,肃州的仓廪,没有牧丞大人手令,或是上方金牌,私自闯入者按谋反罪论处!”

    “尔等速速退去!今天这件事老子就当不知道了!”

    话没说完,这会王通的部下也都聚集起来,不但刀枪出鞘,甚至弓弩也都架设上了,看到这一幕王通心中更多了几分底气。

    仓廪建造本身就有防抢防盗的功能,再加上此刻大家已经都准备好了。

    自然他也放心很多。

    “小子,你最好回去,别以为者仓廪!”

    没等他的话说完,突然一道寒光掠过,顿时王通身首异处!

    木南的刀上,鲜血淋漓,一滴滴血珠溶在白雪之中,宛若朵朵红花一样绽放。

    “你们好大的胆子!”

    王通的手下们眼见如此,虽然心中惊骇,但仍然还在坚持,同时他们也早已派人去通知王冕了,他手下不是还有几千兵丁吗。

    只要这些人到来,不信还收拾不掉眼前这帮家伙。

    木南心中自然明白,他也是做官的吗。

    既然已经动手了,那就索性痛快一点,拖延下去避免节外生枝。

    当时只见木南双目之中,烁过一道寒芒,当即挥刀而上,他这一百多个兄对虽然不全是百战余生,但也各个热血贲用,这会毫无畏惧,即便是对方数量两倍与他们,也毫无惧色。

    战马奔腾,木南一马当先长刀所向,冲在第一线上。

    “杀!”

    他的号令就如同是雷霆一样,战马的冲击,浩浩荡荡。

    而防卫仓廪的兵甲也不是吃干饭的,这会将长枪架设起来,就在等待他们的到来,事已至此双方都没有退路,但是攻守之间的关系却很有趣。

    他们,可都是朝廷的兵马啊。

    战马嘶鸣,刀光剑影,就在肃州仓廪外,一场前所未有的厮杀展开了,血舞如花,金铁碰撞。

    飞矢似流星一样,弓弩如飞蝗一般。

    只可惜这双方所面对的,都是自己人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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