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厅里此时鸦雀无声,厉卿川坐在宋锦书身边,眼睛看着路清荷,显然还是很紧张。

    裴修年扎针的时候,要集中精力,所以,他们谁都不敢说话。

    “好了,送去休息,过半个小时应该就能醒了。”

    裴修年拿起毛巾擦一下手,他其实并不是太愿意给路清荷行针。

    实在是,不太喜欢她和顾安安。

    尤其是他见识到路清荷的愚蠢后,总觉得,救醒了她也未必念他好。

    厉卿川问:“怎么回事,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晕了。”

    “她这是惊厥,懂吗?”

    “惊厥?”

    “哎呀,就是吓到了,受到了极大的惊吓,就昏过去了,身体没有什么太大的毛病。”

    宋锦书眉头皱紧:“吓晕了,她为什么那么害怕?”

    “这这我又不在场,我也不知道啊,这种情况就是害怕心虚异类的,不过这应该得问夫人吧?你当时跟路夫人说什么了吗?”

    厉卿川也转头看向她。

    宋锦书漫不经心道:“我只是说,这菩萨我无福消受,还是她自己用吧,能保平安,说不定还能消除罪恶。”

    她轻蔑的冷笑一声:“怎么,你又怀疑我对你妈做什么了?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那个意思,刚刚,我自己也看见了”

    他只是好奇,为什么,宋锦书说了这句话,他妈就会吓得晕过去。

    厉卿川是个多睿智的人。

    哪怕宋锦书没有说完,他心中也已经觉察到不对。

    正如裴修年说的,一个人会吓晕,多是因为害怕。

    所以,是什么原因让路清荷那么害怕,都能直接晕过去。

    碎掉的送子观音,已经被清扫干净。

    宋锦书讥笑一声。

    “如果你觉得你妈委屈了,可以把送子观音,给我送过来,我就拜在卧室的床头,一天三次,三叩九拜,保证让她满意。”

    厉卿川心中无奈的叹息一声。

    “锦书,这件事是她做的不对,我没有觉得你让她受委屈,你不要多想。”

    本身就是路清荷故意挑衅。

    别说宋锦书,就是他,看见送子观音的时候,都想如果不是亲妈,他绝不会让她活着离开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想太多,她的确受委屈了,你可以找我出气。”

    厉卿川眉头拧紧,他不喜欢宋锦书这样说。

    “跟你无关,她今天,是因为我。”

    宋锦书不免觉得有些讽刺。

    曾经的厉卿川,若是能拿出今日一分的态度和信任对她,她也不至于伤到如此。

    果然,迟来的情深,并不能修复曾经的伤害。

    “你妈受惊过度晕过去,我挺高兴的,这样说,你会不会很生气?”

    宋锦书丢下厉卿川起身离开,走了两步停下来。

    “厉卿川,我也不瞒你,我真的挺想让你妈去死”

    说完,她露出一个甜度超标的微笑离开。

    贺兰遇刚好拿着毯子下来,“少夫人,楼下有些凉,这条毯子您”

    “不需要了。”

    宋锦书目不斜视从她面前走过。

    贺兰遇一脸懵懂,看看厉卿川又看看上楼的宋锦书,短暂的思考了一下,赶紧追上去。

    在一旁吃瓜吃的有点兴奋的裴修年,此时心中有些激动。

    一边是挚爱的妻子,一边是又割舍不掉的亲生母亲。

    该怎么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