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裴医生。”

    裴修年放下咖啡,让兰姑给她拿来纸笔。

    快速写下了一个药方:“赶紧去抓药,熬上,三碗水,文火慢煎”

    兰姑双手接过。

    正如裴修年所说,宋锦书这次发烧来的很凶,反复了好几次,一直到下午太阳落山,才真正稳定下来。

    宋锦书在这期间,始终没有清醒。

    裴修年将银针拔掉,长舒一口气:“这下应该是真的退烧了!”

    “她怎么一直不醒?”这才短短一个白天时间,厉卿川已经急的唇角起了水泡,眼底全是血丝。

    裴修年看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想了想回答,“大概是好好休息吧。”

    宋锦书郁结于胸,忧思过多,胸中郁气不散,加上受寒,所以这场病来的这么凶。

    其实,换句话就是,她在借助这个生病,逃避这个世界,逃避她要面临的事实。

    或者说,她在逃避厉卿川,不想面对他。

    但,这话他总不好直接跟宋锦书。

    否则,对他好像也有些残忍了。

    厉卿川问:“她什么时候能醒?”

    裴修年将银针全都收好,想了想回答:“这大概晚上吧。”

    他也不清楚,这要看宋锦书心情。

    厉卿川厉声道:“大概?你怎么做医生的,连这都不知道?”

    裴修年张张口

    我这还不是为你好,怕跟你说实话,打击到你。

    你老婆自己不想看见你,所以不想睁开眼,你还质疑我?

    被质疑医术的裴修年,很想把这些全都告诉厉卿川。

    可最后,他道:“我觉得她大概就是累了,所以想好好休息,至于她什么是有醒,等她休息好了,自然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厉卿川和宋锦书之间的感情纠葛,他知道,可也不是什么都清楚。

    只能说,两人都在互相折磨。

    裴修年到底还是没心狠,告诉厉卿川实话。

    厉卿川眉头紧锁。

    累了?

    锦书她是觉得,和他在一起太累了吗?

    一定是吧,她不想被禁锢自由,她想离开

    可是,他偏偏自私残忍的将她的翅膀折断,不让她飞走。

    她心中,一定是恨极了他。

    裴修年看着满脸落寞的厉卿川,心中长叹一声,摇摇头

    曾经,他一直都觉得“爱情”这个东西,跟厉卿川不会有任何关系。

    那样一个矜贵高傲,漠视一切,理智到非人的男人,对任何女人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的男人,绝不会被爱情左右。

    大概,在这世上不会有任何一个女人,可以入他的眼。

    可是谁想到呢

    这世上偏偏有一个宋锦书。

    裴修年收拾好东西:“等她醒了,让她先把药喝了,我已经让兰姑给熬好了!”

    厉卿川没回他,裴修年离开卧室,下楼吃饭。

    兰姑已经备好晚餐,非常丰盛。

    “裴医生请坐!”

    裴修年道声谢。

    “裴医生少夫人现在情况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已经控制住了,晚上应该能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