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锦书推推他:“来人了,你还不去开门,我可不想让人怀疑?”

    厉卿川讽刺:“你还怕这个?”

    敲门声还在继续,宋锦书倒是不怕被人看见她跟厉卿川混在一起。

    只是

    她还没利用够,怎么能曝光她跟厉卿川的关系呢。

    宋锦书的纤细的手指从厉卿川高挺的鼻梁上一点点划下:“你猜,会不会是楚雁声?我是无所谓,反正看我们这样,受伤的是你兄弟。”

    掐着她腰的手,这次终于松了。

    厉卿川面色阴冷可怖,“你给我等着。”

    他转身离去,出门还顺手关上了浴室的门。

    宋锦书坐在盥洗台上仰头笑的肩膀抖动。

    可笑着笑着,眼泪却流了下来。

    她转身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

    缓缓抬起手擦掉眼泪,轻声道:“顾安安,你越是怕什么,我就越让你怕的变成现实!”

    对付恶人,就要先把自己变成恶人!

    敲门的人的确是楚雁声,还有给宋锦书送衣服的人。

    “你走吧,我拿进去。”

    楚雁声直接从对方手里抢走了衣服。

    “哥,人呢。”

    “浴室。”

    厉卿川看见楚雁声衣服上有血迹,靠近他还能闻到浓郁的血腥味,“受伤了?”

    “没有,冯坤的!”楚雁声的眼睛总是往浴室方向瞟。

    厉卿川心口有些不舒坦,他走过去,似是无意挡住了浴室的门。

    “冯坤怎么样?”

    楚雁声将宋锦书衣服放下:“好着呢,还能喘气。”

    他能这么说,那就是不好。

    但,厉卿川并没觉得,他做的有什么错。

    “我去给她送衣服。”楚雁声一脸期待,敲响浴室门:“宋锦书,衣服。”

    过了一会,浴室门打开一条缝,伸出一直白净好看的手,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浴室门打开又关上,厉卿川心头的火在往上窜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愤怒什么,是气楚雁声对宋锦书的态度越来越特别,还是别的?

    他将站在门前傻笑的楚雁声拽走,“把你的口水擦擦。”

    楚雁声嘿嘿笑了一声,还真擦了一下嘴角。

    厉卿川沉声道:“别忘了我跟你说的。”

    楚雁声脸上的傻气散去,他一脸迷茫问:“哥,我不需要继承家业,我身上没什么责任,我为什么不能活的放肆一些。”

    “没责任吗?你的婚姻,就是你的责任,只要你身为楚家人一天,你身上就背负这个责任。”

    楚雁声低下头,没说话。

    两人一直沉默到宋锦书出来。

    她头发还在滴水,面色苍白,疲惫憔悴,虽然不似平日艳光四射的,却看起来格外的娇弱惹人怜惜。

    “今天,谢谢你们,不打扰两位了,我先走了。”

    她很礼貌规矩,仿佛在浴室里勾引厉卿川的那个妖精根本不是他。

    厉卿川舌尖抵了抵上颚,这女人,比谁都会装。

    楚雁声忙叫住她:“等等那个,你还好吧?”

    宋锦书认真思考了一会才回答:“说实话,很不好!”

    下一秒,她浅浅一笑:“但是,我已经习惯了!”

    她分明在笑,可是楚雁声感觉心头狠狠刺痛了一下,又快又尖锐。

    他从小顺风顺水,向来都是他欺负别人,从没被人欺负过。

    “你你,我可以帮你的,我真的可以。所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?”

    厉卿川眸中晦暗莫测,看向宋锦书。

    宋锦书笑了笑:“谢谢楚雁声,真的很感谢!可是,我若是肯求人,还会沦落到这个田地?

    楚雁声还打算继续说,但宋锦书没给他机会,她耸耸肩,故作轻松道:“我只是想知道,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能颠倒黑白!如果最后证明,真的可以,那我就放弃。”

    楚雁声脱口而出:“宋锦书你跟了我吧。”

    宋锦书停下脚步,房间里鸦雀无声。

    她缓缓转过身,看着他的眸子,认真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楚雁声,你会娶我吗?”

    厉卿川不知为什么心里狠狠的颤了一下,眼底,是彻骨的寒冷。

    他听得出来,宋锦书不是在开玩笑,她很认真。

    似乎下一秒只要楚雁声说会娶她,她就会嫁。

    楚雁声脑子里是空白的,一时间忘记了回答!

    气氛寂静——

    下一秒,宋锦书笑了,“跟你开玩笑的,你还当真了,你就算真敢娶,我也不敢嫁啊!”

    “今天真的很感谢你,欠你一个人情,我走了!”

    楚雁声回神,“我送你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,我自己开了车。”

    宋锦书挥手,大步离开。

    她走后,楚雁声呆呆问:“哥,她是在开玩笑吗?”

    厉卿川心头烦乱的厉害,这一会儿的功夫,他已经动了好几次杀心。

    但,更让他恐惧的是,在愤怒背后那一股莫名的情绪,在严重侵扰他。

    “大概是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”

    楚雁声眉紧锁,他是不是错过什么了?

    宋锦书回到车上,便立刻打电话给珍妮。

    “拍了吗?”

    “全都拍下来了,放心。”

    “好,等会我把录音发你,录音等事发之后,你找个恰当的时机放出去。”宋锦书去之前,就在包里放了一支录音笔。

    并且在进包房后,故意没有关严,留下了一条极小的缝,给珍妮姐找的人留了一点偷拍的空间。

    珍妮姐担忧道:“锦书,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?我们其实现在只要把这份录音放出去,应该差不多够了。”

    宋锦书摇头:“不够,这份录音远远不够不够,顶多是证明我这次不愿意陪睡,可佐证不了之前的!”

    既然他们想玩,她当然奉陪!